乌斯怀亚———世界尽头的冷酷仙境
□李舒岩 文/摄
阿根廷火地岛的首府乌斯怀亚位于南纬54度47分,仅有1.8万人口。这里距南极半岛仅1000公里,很多不同类型的游客都会来到乌斯怀亚,不管是背包族,还是打算乘船去南极的人,或者是那些准备以这里结束南美之行的摩托车、汽车旅行者,这里,都是他们的终点。这座位于世界最南端的城市也被人们称作“El findel m undo”(西班牙语“世界尽头”的意思)。
这座迷人的小城曾经是一个贫瘠之地,在过去,乌斯怀亚最著名的地方可能就是监狱了。由于地处寒冷地带,人们在这里建造了监狱,让那些犯了罪的人在天寒地冻的环境中忏悔自己的罪行。而现在,乌斯怀亚的监狱成为了一个有趣的展览馆。
乌斯怀亚的日照时间非常短,上午10点钟的时候,街道上只有零星的行人,因为这时太阳还没升起来呢。
我沿着城里整齐的街道走到海边。初晨的阳光倒映在海面上,远处的雪山、海水如此清澈,而那种清澈是无与伦比的。
沿着海边踱步到港口,不过我去的是一个旅行港口,这里主要发一些观光船只,当然,去南极的大船也是从这里开出的。在这里,可以乘坐游船参加乌斯怀亚海上体验团,虽然不是每个季节都能去大牧场(estancia)看企鹅,不过还是随时可以近距离接触一些野生动物。我选择了一艘比较小的游船,同船的乘客几乎都是打算结束南美之旅的旅人,其中有两个滑雪教练,一个南非的雪板滑手,三个美国留学生,我,还有两个是从布宜诺斯艾利斯来度假的情侣。经过短暂的攀谈,我们成了朋友。
从港口出去的时候居然还要接受安检,虽然天气有些阴,但所有人的情绪都比较兴奋,因为我们即将展开的是一次在寒冷冬日里的末世之旅。船开出去一段以后,我回头眺望乌斯怀亚,发现小城已经和雪山融为了一体,蔚蓝的海面,映衬着远处泛着金光的雪山,这是我人生中看到过的最迷人的景色之一。
船开得很快,不一会儿,我们就到达了此行的第一个目的地———鸟岛。当时乍眼一看,从海中突起的一个小小的礁石岛上站满了黑白相间的大鸟,我以为自己眼花了,因为在这个时间段,是看不到企鹅的,再定睛一看,原来是南极鸬鹚,他们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知道在凝思什么。而在鸟岛上焦躁不安的是成群的海鸥,除了普通的海鸥以外,还有就是体型巨大的信天翁。当我们正在仔细观察鸬鹚的时候,一块礁石居然挪动了一下,原来那不是礁石,而是一只海豹,作为南极海中难得的栖身之地,动物们需要学会共享。动物们都是自由自在的,南极海是属于他们的家。
我们的小船在波浪的击打下颠簸着,我看到几只海豹在海水中畅游,寻找着食物,而海鸥围绕着小岛,在天上盘旋,只要一有海豹排泄,它们就会抢食新鲜的粪便,因为那里面还有一些食物的残渣。
当我们行驶到海狮岛的时候,虽然还在下着冰雹雨,但是天气已经好多了。只见那些海狮一只只体态酣掬地蜷成一团躺在礁石上,可爱极了。海狮一般都是群居的,一个群体一般是由一只公海狮和若干只母海狮组成,说白了就是一夫多妻制。它们对自己的地盘看得很重,我们稍微靠近了一点,公海狮就开始咆哮,说真的,它嘴里的味道可真的不是那么好闻。当然,作为邻居的海豹,同样的习性,邻里之间吵架可谓是家常便饭了。为了不破坏自然界的规矩,我们也不能在这里多做停留。
离海狮岛不远就是传说中的末日灯塔,在一个独立的小岛屿上,矗立着一座灯塔,不过真正意义上的末日灯塔,是在位于乌斯怀亚200多海里的一个独立小岛上,非常靠近南极洲,不过这座灯塔我们就把它当作末世之旅不那么完美的一个小遗憾吧。在淡淡的霞光中的灯塔,不知曾经引导了多少只船只。
天色渐渐变暗,到了该回去的时候了。船长放起了轻快的音乐,大家开始喝啤酒,在暖洋洋的气氛中,我们为这段末世之旅而举杯,这是人生中最难忘的一段记忆。
船外已经是一片漆黑,而我们依旧随着音乐的节奏,跟着颠簸的小船,上下起伏,当看到岸边一片万家灯火时,乌斯怀亚,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