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贵州的贫困情况,我曾经听过很多描述和故事,也看过很多同事们的报道,真正走到山里亲眼所见时,才明白想象力是匮乏的。
怎么还会有那么穷的地方和人呢?当地干部之前干嘛去了?每每在朋友圈发出贫困情况的照片和描述,下面的留言基本就集中于这两个问题。
中国最贫困的角落有多穷?有一个村子因为太偏远太贫困,村里人长期的内部通婚导致村里半数以上有不同程度的残疾;有的妇女看起来30岁出头,电视看不懂,连自己多少岁都说不出来,更别提说普通话和识字了;有些村民家里孩子多,土豆就是长期也是唯一的伙食……出门得攀岩、喝水要看天,没有积蓄和文化的困难群众根本无力承受任何一丁点的变故,生病、事故、干旱、寒潮都足以将他们原本就踉跄的生活击倒。
基层干部真的很辛苦,这么多年办低保、修路、拉项目等举措,已经让很多群众受益。但在贵州,还是有一些地方,当地石漠化严重的恶劣条件造成了“一方水土养不起一方人”的现实困境。前文所描述的家庭状况,是奔小康过程中最难啃的“硬骨头”,帮扶上需要精准再精准。
脱贫路上不能丢下一户困难群众。如何斩断穷根?易地扶贫搬迁是有效措施。贵州省政府2017年度需要易地扶贫搬迁18.1万户75.2万人,涉及50户以下、贫困发生率50%以上整体搬迁自然村寨3603个。
长期以来,生活居住在大山里,恶劣的生存环境就像铜墙铁壁。面对易地扶贫搬迁的政策,一些贫困户,却不想搬。
他们不想搬出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顾虑多种多样,有的人担心自己传统的风俗习惯不能得到传承,有的人担心自己无法融入新的生活,怕搬到城里被人看不起、过不下去。
面对易地扶贫搬迁这个大主题,当地政府既搬出精准扶贫户的人,也搬出他们的“神”,也就是搬出群众的“乡愁”,在易地扶贫搬迁中既保住生态,又保住文化,还培养人才。注重将文化遗存、民族风俗、传统工艺一同搬出大山,融入文化产业链,让搬迁群众记住“乡愁”的同时,实现稳定发展。
在村里走着,几乎所有人都热情地招呼我进家坐坐,邀请在家吃饭。尽管有些时候,他们并不知道我是记者,即便知道我是记者,也不太明白是干什么的。
不过,也有一些困难群众早就渴望着早一点迈入新生活。
“6月份就是我们搬家的日子,在镇上打工的孩子就把房租交到了5月底,我早就盼着搬了!” 贵州省黔西南州贞丰县北盘江镇银洞湾村水淹坝组的娄大英告诉记者。
“眼看花江河,有水喝不着;姑娘往外跑,媳妇讨不着。要吃大米饭,只有大肚婆。”这曾是银洞湾村的真实生活写照。
娄大英的同乡张明进也同样盼着早日搬进镇上的安置点。因为他们夫妇两个都有残疾没有劳动能力,多年来都靠政府的低保维持生活。
“我们唯一的女儿如今在镇上上中学,搬到镇上后娃娃回家的路费就省下了。”张明进说。
同样隶属于黔西南州的望谟县打易镇,地质灾害成为常年影响百姓们生产和生活的重要因素。通过生态补偿扶贫的方式,陡坡种植杉树、缓坡种植经果林、林下养殖土鸡,困难群众实现了脱贫,绿水青山得到了保护。
发展生产脱贫一批,易地搬迁脱贫一批,生态补偿脱贫一批,发展教育脱贫一批,社会保障兜底一批。直击并亲历脱贫攻坚战的最前线,新华社记者见证着“五个一批”如何帮助中国数千万贫困人口摆脱贫困,凝聚着党和政府智慧结晶的这一工程,也正在成为人类历史上最鼓舞人心的伟大创举。